簡陋的房子內,亞夢不斷來回踱步。
十分焦躁不安。
她的打扮,要比筱婕樸素,沒有花俏的指甲彩繪、純淨的臉蛋也沒被蜜粉汙染。
乾乾淨淨的,很清秀。
碰的一聲,打了好大的雷,亞夢嚇的蹲在地上、身體顫抖。
她,很怕打雷。
這時候,換門鈴響了。
她也嚇了一跳,然後畏懼的去開門。
一堆黑衣人直接進入,亞夢愣了一下,但後來就看見妹妹也被押進屋內。
「彌耶!」亞夢要上前,卻被接下來的人給擋住。
是個男人,似乎是裡面的老大。
過肩的黑髮使人覺得慵懶,但眼神卻是霸主的眼神,不容忽視的,抿緊的唇添增幾分魅力。不可否認的,這位老大還滿帥的。
他看著亞夢、亞夢也打量著他。
緊閉的雙唇,緩緩的一張一合,他低啞的聲音回盪在小小的屋子裡。「日奈森亞夢,是你吧?」
「沒錯。」亞夢覺得喉嚨好乾,她吞了好幾口口水,勉強鎮定身子說:「我妹妹做錯事情,拜託您原諒她,她才十八,如果去坐牢的話、不好。」
他聽了,冷笑一下,然後走向沙發、窩了進去朗聲的說:「聽你的口氣,似乎要頂替你妹妹所有的罪行,她有什麼值得你這樣做的?」
「我跟她都從孤兒院出來,『日奈森』是每個院中孩童共同的姓氏,是跟著院長姓,彌耶是我唯一的妹妹,我不能失去她,我已經失去父母了,我不想失去妹妹。」即使沒有血緣關係。
「幹嘛跟我說這些,博取同情啊?」
「不,我只想...」
他揚起手,示意要她安靜,亞夢只好把後半段的話吞進去。
他站起身、手插在口袋、盯著她說:「日奈森彌耶是你唯一的妹妹,他撞死的也是我唯一的弟弟,你的唯一銷毀了我的唯一,你不覺得她很該死嗎?」
「我、我知道她很過分,但我...」
「那你還護著她?」
「我說過,」亞夢對上他的視線,聲音比剛才堅定許多:「她是我唯一的妹妹。」
他凝視著她,似乎在思考什麼,她也看著他,倆人都沒說話。
直到牆上的咕咕鐘指向十二點,出來亂叫一通。
「我有個讓你贖罪的方法,代替你妹妹。」忽然開口,讓她以為自己幻聽。
亞夢欣喜的問:「什麼方法?」
「你嫁過來,讓我『好好』對待你。」◎◎◎◎◎◎◎◎◎◎◎◎◎◎◎◎◎◎◎◎◎◎◎◎
半夜,他們姊妹倆擠在同張床、沒有一個睡著。彌耶在亞夢懷裡,眼淚沒斷過,亞夢也紅了眼眶,卻仍堅強的攬著彌耶、安慰著她。
「姐,對不起,都是我害的...我害的...」
「沒關係,托你的福,我才能早點嫁人。」
「姐!」彌耶推開亞夢,憂心的問:「這樣真的好嗎?我跟你換、要不要?那是我捅的摟子、我...」
亞夢柔笑著摸著妹妹的臉頰,指間感覺到濕潤,那是筱婕的淚水。「彌耶,你才十八,姊姊我十九了,說難聽點,如果去那邊真的是受罪的話,我也少受你一年,對吧?你還要完成大學的學業呢,別這麼快斷絕自己的路。」
「姊姊...」
亞夢感覺指頭好像被水滴到,是彌耶哭了。
凡事替自己著想的姊姊,彌耶真的很感激。
「別哭了,」亞夢壓低音量、抱緊彌耶低喃:「明天以後,我就不能像這樣摟著你睡覺,珍惜今晚,嗯?」彌耶趴在她胸上,聽見她溫柔的低喃,彌耶點點頭,收起眼淚,扯出一抹笑。「我知道了,姊姊。」
亞夢背靠牆、支撐著筱婕,讓彌耶在自己懷裡睡著,自己似乎不打算睡,因為一定睡不著的。
安靜了好久,彌耶應該睡著了吧?
這時。
「我好喜歡你,姊姊。」
如花瓣掉落地面似的,細小的聲音從彌耶嘴中傳出,但眼睛緊閉、似乎在說夢話。
亞夢笑了、笑的好開心。「我也是,我好喜歡你,妹妹...」
抱緊妹妹,亞夢也慢慢睡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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