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面的窗簾拉上了。
亞夢看著遠方。
心忽然一陣痛。
算了,關她什麼事情?睡覺吧。
爬上床、眼角餘光看見他霸道放置的手帕。
下意識的,她將手帕從桌上拿過來,放在鼻間嗅著。
是檸檬香。
很清淡,不會濃郁的令人作嘔。
她忍不住貪婪的多嗅幾下,然後將手帕擺在旁邊。
為什麼要放離自己這麼近?她也不知道,就是想放旁邊。
關上燈,亞夢緩緩入眠。
早上
葉子上的露珠滴下,滴在養魚的水池中,魚兒驚嚇的一哄而散,一隻白皙的手隨意的摸過水面,走向花園的咖啡座。
女僕端著早餐走過來,「您的早餐。」
「放著吧。」
亞夢看著精緻托盤上的餐點,都十分精美,卻只讓她更加沒胃口。
有紅茶、蛋捲、麵包,都是西式早點。
說到早餐,彌耶吃了沒?
亞夢想到這,連忙要拿手機,卻殘酷的發現放在家中,沒帶過來。
只好向一旁的女僕求救:「抱歉,可以借我手機嗎?」
「好的。」女僕拿出銀色手機,亞夢道謝之後,拿著手機走到旁邊撥電話。
女僕依然在原地不動。
這時,一個女僕睽違已久的人影出現,她趕緊彎腰說:「主人,我去通知...」
「噓。」幾斗要她安靜,放慢腳步走向亞夢,遠遠的,他就看見她笑的很開心,那種笑容,如同被雨水洗滌過的花,十分清爽又順眼,他很喜歡。
於是,他好奇的過來看她在笑什麼。
「姊姊過的很好呀,別擔心,過幾天我在問問看能不能回去看你,嗯?沒有,哪有人欺負我呀?好了,電話費很貴。」
亞夢笑的合不攏嘴,完全將委屈吞到肚子內,看的幾斗有些不捨...
「嗯嗯,好,掰掰。」亞夢掛了電話,轉過身、就看見他,被嚇了一跳。
「跟妹妹通電話?」
「是啊。」
「你笑的很開心。」他說著。
「啊、是嗎?」
「嗯。」沒意義的對話,就這樣一來一往的,搞的最後很尷尬。
亞夢隨便找個話題:「你要在這吃早餐嗎?還是去東閣?」
「在這吧,恰好我有事情要談。」
「好,」亞夢對著女僕說:「麻煩再一份。」
女僕欠了欠身,走入屋內。
幾斗見了,扯出一抹笑容:「你這女主人,越當越有樣了。」
這是他們認識以來,她見過最沒心機、最單純的笑容。
亞夢笑了笑,然後與他走向咖啡座坐下,她忽然說了聲「對了」、接著從口袋拿出手帕,遞給他。「還給你。」
「什麼?」
「你放在這的,我有洗過一次。」
「你用過?」
亞夢忽然不好意思的低下頭、低低的說:「沒有,是因為...被我的口水沾到。」
王子一愣,「口水?」她把手帕塞到嘴巴?還是...「你該不會放在身邊睡覺吧?」
「因為上面有檸檬香,我忍不住就...總之、我洗過了。」亞夢將手帕舉在他面前,他淺笑了一下,將手帕推還給她說:「給你吧。」
「咦?」
「留著用。」
「可我用不到...」
「我叫你留著。」他最後還是以命令句結尾,她只能無奈的撇嘴接受。
啜著女僕端來的紅茶,他看著旁邊的花朵。
微長的頭髮綁起,讓他看起來更有君主樣。
「原來這裡有種秋海棠啊?」
「...原來?」
幾斗看著她,稀鬆平常的說:「對啊,我很少來這,我甚至連這的格局都有些忘記。」
「很少?是多少?」
「你來之前從沒碰過這。」
那蓋來幹嘛用?這就是有錢人的休閒娛樂嗎?亞夢想。
他看向隔絕主宅與西閣的鐵門,上面早已爬滿藤蔓,油漆也有些剝落,「改天叫人把它重新漆一下吧。」
「不用了吧。」也沒脫落的多嚴重呀!
「怎麼不用?你該不會以為...你很快就可以去東閣了,所以這邊可以不管?你真癡心妄想。」
亞夢聽了,重重的放下茶杯、朗聲的說:「我沒這樣想!為什麼你這樣大男人主義?」
「我懶的與裝模作樣的你解釋,今晚來主宅,有場晚會,你必須出席。」
亞夢聽了,倔強的撇過頭:「我不去,你另找他人。」
「你...!」
「反正我們沒辦婚禮、應該沒多少人知道你有個妻子,而且我在西閣,更沒有人會懷疑,你另找他人吧!」
幾斗聽了,憤怒的將茶杯砸向一旁,撞在鐵門上破裂,女僕驚呼了一下。
他站起來,凜著聲音說:「你以為你來這幹嘛的?你是來贖罪、不是來擺大小姐架子!我很想另找他人,問題是空海和歌唄也會出席,他們倆都知道你是我妻子!到時出錯你擔當的起嗎?」
「歌唄?」
「她是昨晚來東閣的女人,你沒有權力多問。」他冷笑了一下:「也沒權力與她爭奪什麼。」
亞夢不可置信的看著他,剛剛好好的氣氛跑那去了?她本來想漠視過去,卻被他那幾乎鄙夷的口氣弄怒,她也站起來瞇起眼說:「我當然知道我沒權力,我在西閣嘛!既然沒權力...」
她將他的手帕扔在他胸膛上,「那這還你,我也沒權力拿!」
「日奈森亞夢、你!」失控之下,他賞了她一巴掌,她撲倒在草地上,女僕趕緊蹲下攙扶他。
幾斗也在出手後,後悔了。
握緊雙拳,他悶悶的說:「你只要記得,晚上來主宅就對了,其餘的不要囉唆!」
她不說話,他很想上前安慰,可強大的自尊心不允許,只好旋過身、邁出西閣。
女僕同情的看著亞夢,「要不要冰敷?我這就去拿冰塊。」
「不、不用了。」亞夢拉住女僕,面無表情的說著:「等等就不痛了。」
女僕看著亞夢,又是同情的嘆氣。
西閣,從沒傳出歡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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